我穿成了大将军的粗鲁小女儿,不喜欢手工女红,喜欢围着哥哥转,哥哥拿枪我拿枪,看着粉粉嫩嫩,却一脸汗水和泥水混着往下淌的我,娘哭了
创作声明: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,所有人物、图片、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,与现实无关。
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,呼吁读者遵纪守法,弘扬友善、正义等正能量,共建和谐社会。
1
夜幕缓缓降临,灯火逐渐点亮,晚宴正式拉开了帷幕。
直到此时,我才恍然得知,自己竟是从荒野中被救回来的。
这场宴会,是特意为感谢那位救我性命的恩人而设的。
边疆的日常饮食向来简朴无华,但今晚的桌上却摆满了我从未见过的珍馐美味。
五彩斑斓,香气四溢,令人垂涎三尺。
我站在桌边,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咽着口水。
二哥瞧见我这副模样,笑着把我拉到他身旁坐下。
他凑近我耳边,低声说道:“每样我都给你留了一份,小妹,咱们今天好好表现,别让恩人看了笑话去。”
我轻轻点头。
笑话又如何?但既然有人替我留了心,那我也愿意给个面子,装一装那所谓的淑女风范。
整场晚宴中,我隐约感觉到有两道目光时不时地投来。
我抬头一看,原来是恩人身边坐着的两个少年。
他们坐姿挺拔,年纪看起来比我稍长一些。
从衣着打扮来看,显然不是我们这边的人。
我猜,他们大概是没见过像我这样随性洒脱的女孩吧。
想吃什么就直接伸手去拿,毫不拘束。
我不理会他们好奇的目光。
我觉得自己很好,也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。
可我爹却不这么认为。
整场宴席上,我爹除了不停地向恩人道谢,就是在倾诉对我未来的担忧。
他说自己是个粗人,把女儿也养成了粗性子;又说我娘太过宠爱女儿,舍不得严厉管教,这才让我越发不像个大家闺秀。
他忧心忡忡地说,怕我将来没个女孩的样子,会没人要。
要是真成了老姑娘,那他和我娘的罪过可就大了。
说着说着,竟然还掉下了眼泪。
我娘也在一旁附和,不时用帕子擦拭着眼角。
我心里暗暗叹气:咱们糙人,只流汗不流泪。
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,到底图个啥?
担心我嫁不出去?不至于吧。
难道我爹忘了?
与他交好的富商沈老爷子,早就答应过,等我长大,就带着他儿子来提亲。
他家只有一个儿子,万贯家财将来都会由他继承。
虽说那独苗身子有些羸弱,武艺也不怎么样,但长得俊朗,性子也好,还有钱。
嫁给他,我愿意得很。
当初我爹也没反对过这门亲事。
现在他这番话,怕是脑子一热,犯了糊涂。
我没把这话放在心上,收回思绪,继续专注地夹菜吃。
我哥的脸色却有些尴尬。
他看出来了,我爹这番话,其实是在托付我。
他想把我托付给恩人教养。
恩人是当朝太傅,他带来的两个少年,一个是他的独子路瑾瑜,另一个则是当今太子顾君珃——皇上唯一的儿子。
他们在京城时,太傅将他们教导得极好,但皇上却不满意。
皇上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,自然希望儿子以及未来的辅政大臣也通晓兵法、懂得征战。
无奈之下,太傅只好带着一队侍卫,换上便服,领着两个孩子前来找我爹。
途中,他们遇见了睡在土堆边的我,便将我带回了将军府。
没想到救回来的,正是将军的小女儿。
因这层缘分,我爹便攀上了太傅。
太傅本就有些求我爹帮忙,又被我爹这一番真情流露打动了心。
最终,他答应了。
2
我成了路瑾瑜和顾君珃的小跟班。
整日被他们带着东奔西跑,毫无自由可言。
先是跟着我哥去了练武场,接着又随军前往前线,与我哥一同抓了几个敌军俘虏。
起初他们俩还很不适应,脸色常常吓得惨白如纸,连话都说不利索。
但时间一长,渐渐地也变得像我们这边的小伙子一样,能跑能跳,虽然依旧显得弱不禁风,连沈家那小子都不如。
这让我对他们提不起半点兴趣。
我只想找沈小子玩。
可我爹不让,我哥不让,连太傅也反对,甚至顾君珃也跳出来劝我别胡闹。
真是太可怕了!
什么时候,我身边突然冒出这么多管我的人!
我气得撒泼打滚,说什么也不愿意跟着太傅走。
我就想留在边境,哪儿也不去。
我大声嚷嚷:“就算我成了老姑娘,我也不会去京城,我就留在这里!”
太傅只是轻轻摇头,意味深长地看了我爹一眼。
我猜,他其实并不真想带我走。
我爹有些发懵,脸上露出一丝犹豫。
从他那神情,我知道他开始担心了。
他大概在想,女儿年纪还小,到了京城,父母不在身边,万一吃不好、穿不暖,生病了怎么办?想家了又怎么办?再说我这性子,动不动就满地打滚,到了京城,怕是要被太傅他们训得连头都不敢抬。
他虽是个粗人,但对女儿的心却细腻得很。
我看他心软,便以为赴京求学这事可以就此作罢。
但我还是太天真了。
有人不讲武德,暗中插了一脚。
顾君珃忽然开口:“子卿妹妹是块璞玉,只需稍加雕琢,便能惊艳世人。”
我爹一听,眼睛顿时亮了起来。
我狠狠地瞪了顾君珃一眼,他又笑眯眯地补了一句:“子卿妹妹天真烂漫,若能学好礼仪规矩,京城的那些贵女们,谁也比不上。”
我爹听得眉开眼笑,眼中几乎要放出光来。
他这辈子是粗人,最希望的就是把女儿教养成一个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。
我一看这情形,就知道自己只能认命了。
不过,我也没白闹一场。
沈老头听说此事后,连夜赶来,向太子献上了十万两白银,请求太子允诺沈小子随行,并承诺每年都会送上十万两白银作为太傅的束脩。
太傅听得嘴角直抽,显然这笔银子让他动了心。
太子倒是干脆,当场就答应了。
我顿时眉开眼笑。
只要有沈小子在,去哪儿我都不怕。
有他在,就有人听我说话,有人宠着我。
我就是要沈小子。
我凑近他耳边,轻声问:“你真要去呀?”
沈小子脸一红,也凑近我耳边,小声说:“我不能让你一个人。”
太子扫了我们一眼,目光微沉。
怎么了?
不过想想他也就是个小孩子,我也没多想。
路瑾瑜站在一旁,静静地看着这一切。
3
有了沈小子的陪伴,我心情愉快地跟着他们一起前往京城。
我们在太傅府上安顿下来,太傅除了有一个儿子叫路瑾瑜之外,还有一位千金,名叫路佳莹,年纪比我大上一岁。
每天清晨,天边刚泛起鱼肚白,太傅便会带着我们三人一同入宫。路瑾瑜则陪着太子住在东宫那边。
起初我以为我们几个都是跟着太傅一块学习的。
直到真正进了宫才知道,事情并非如此。
我和路佳莹被分到了一个不同的班级——女班,班里有十多个女孩子,有公主、郡主,也有如太傅这般朝廷重臣的女儿们。
教我们的先生人数不少,教授的内容也五花八门,有礼仪、琴棋书画、刺绣、诗词、女则等等。
总之,都是些大家闺秀应当掌握的才艺。
而顾君珃、路瑾瑜和沈小子三人,则由太傅亲自教导,学习的是治国安邦之策,以及君臣之间的相处之道。
太傅偶尔也会来女班授课,但次数不多,主要是为我们这些贵女拓展眼界、提升格局。
班上的其他姑娘们学得都非常认真。
而我呢,对任何一位先生讲授的内容都不太感兴趣,但至少我能端端正正地坐着,不吵不闹。
这反倒让先生们即便想训我几句,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开口。
毕竟我以前是边城的将军之女,从小在边关长大,没人真正对我严格要求过,我一向是随性惯了的。
如今远离边关,又没有父亲在身边庇护,我也知道要收敛一些。
虽然身体是小小的、稚嫩的,但心里却装着个老成的灵魂。
虽然这副身子不太听使唤,但我至少能稳住心神,保持基本的仪态。
太傅对此感到颇为惊讶,他似乎很难相信,一个整日舞刀弄枪、玩泥巴的野丫头,竟然能坐得住。
但所有授课的先生都向太傅反馈,说我虽然在学习上没什么天赋,但至少态度端正,从不捣乱。
太傅听后点了点头。
傍晚时分,太傅会带我们一同回府。
他照例会询问我们今天都学了些什么内容。
路佳莹记性好,又认真,总能把当天所学的内容条理清晰地说出来。
而我则支支吾吾,勉强说出一两件我觉得有趣的事。
太傅对女儿的表现很满意,频频点头称赞;而看向我时,则是一脸的严肃,沉默不语。
我并不在意这些。
因为对我来说,真正期待的时刻是在晚上。
沈小子一定会悄悄来到我的院子,陪我说一会儿话。
他总是笑着说,我今天已经记住不少了,很棒。
每次听了他的话,我的脸都会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。
我也好奇地问他今天学了什么。
他总是轻描淡写地说,学得不多。
我知道他在说谎,可我也愿意配合地相信。
4
时光如水,转眼间一个月悄然流逝。虽然有沈小子陪在身边,我心中却始终牵挂着远在北疆的哥哥、母亲和父亲。
想念那段可以随意舞刀弄枪、自在无拘的日子。
我问他:“咱们能不能回北疆?”
沈小子反问:“想家了?”
我点点头:“嗯。”
他说他会想办法。
我望着他那张比我还要白净的小脸,心里想着:他不过是个刚满十一岁的孩子,又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呢?
可没想到,第二天他就让我大吃一惊。
清晨刚过,我就被宫人带到了皇后的寝宫。
皇后有一女,比我年长一岁,出生便被封为朝阳公主。
她温和地望着我,开口问道:“你就是徐将军的小女儿?你叫什么名字?”
我行了一礼,答道:“回皇后娘娘,我是徐将军的女儿,名唤徐子卿。”
她看了看我略显生疏的礼节,微微点头,虽不算标准,但也算过得去。
她又问:“子卿几岁了?是不是想家了?”
我答:“我八岁了,我想我娘了。”
她笑了笑,说年关时会让我娘他们来京城看我。
我一听,立刻开心地答应了下来。
虽然只是个遥远的承诺,但至少给了我一个盼头。
她还说,会让朝阳公主多带我玩耍。
我努力露出欢喜的表情。
哎。
我明白,我是以学习的名义被送到京城来的。
但我并不傻。
我知道,真正促成我来京城的,是太子。
出发之前,二哥曾偷偷对我说过一句话:
“离顾君珃远点。”
我问为什么。
他说:“女孩子长大了,不能再和男孩子一起玩。”
我反驳说沈小子也不小了,为什么还能和他一起。
他只说别问那么多,记住就行。
太傅深受皇上的信任,不是那种会被我爹几句恳求就改变主意的人。
但太子可以。
太子与路瑾瑜曾随我哥哥走遍军营,亲眼见证了我们家在军中的威望与战斗力。
虽然太子才十二岁,但心思极为缜密,早有深谋远虑。
他让太傅收我为徒,表面上是为教我学问,实则是想将我作为人质,安置在京城。
而且还是放在他信得过的太傅眼皮底下。
我爹手握三十万大军镇守边境,虽忠心耿耿,但终究令人不安。
这也是我最终没有闹腾,顺从地跟来京城的原因之一。
我是胎穿而来,自降临这世间起,就被将军一家视若珍宝。
他们给予我的,是我在前世从未感受过的家庭温暖。
都说幸福的童年能治愈一生,而他们给我的,足够温暖我两世。
我愿意为了他们,忍受小小年纪远离亲人的苦楚。
当然,我也不会让自己太委屈。
我偷偷央求二哥,让他给沈小子通风报信。
果然,没多久沈小子就被沈老头送进了宫。
沈小子是我的人。
可我没料到,在我视线之外,他竟和朝阳有了交集。
这次皇后召见我,正是他拜托朝阳求来的结果。
太子与朝阳同为皇后所出,兄妹二人皆心思深沉。
朝阳不过是在和皇后聊宫学里的事时,随口提了我一句,皇后便立刻派人召我入宫安抚。
当晚,我主动去找了沈小子。
我问他,是不是和朝阳走得近了?
他连连否认:“怎么可能。”
我又问,那朝阳为何会帮他?
他左右看了看,悄悄把我拉到院子角落,贴在我耳边低声说:“因为我给了她一千两银票。”
我翻了个白眼。
有钱能使鬼推磨,银票能使公主当说客。
沈小子,不愧是商人世家的独苗。
既懂识人,又善用钱。
管他呢,只要不是靠交情办的,我就放心。
5
天家最擅长的便是哄人。
太子曾对我爹许诺,说只要我入京,定能风光无限,让我爹乐呵呵地把我送进了京城。
皇后也对我娘说了谎,说她一定会来京城团聚,让我安心留在宫中。
然而,年关将至,我爹娘终究没有出现。
他们无诏不得入京,而皇帝与皇后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召他们进京。
无妨,如今我已习惯了太傅府与皇宫之间来回奔波的生活。
虽说没有成为京城最出众的贵女,但日日耳濡目染,我也学到了不少规矩与礼仪。
虽然比不上朝阳和路佳莹那般耀眼,但与从前的我相比,已然判若两人。
我想,若我爹见了我,定会惊讶万分,二哥怕是要惊得下巴都掉下来。
而我娘若瞧见我这般模样,定会喜极而泣。
我依旧思念他们,只是这份思念已不再带着依赖与委屈,而是一种温柔的牵挂。
我不再渴望他们为我撑腰、为我遮风挡雨。
转眼间,新的一年到来,沈小子也满十二岁了,太子与路瑾瑜则十三岁。
太傅教他们的内容越发深奥,涉及朝政与谋略。
沈小子不声不响地进了太子的视线,如今太子走到哪儿,几乎都带着他。
朝阳悄悄对我说,将来路瑾瑜与沈小子必将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。
说起他们时,她眼中闪烁着光亮,语气中满是憧憬。
我听了却有些不高兴。
我怕她会喜欢上沈小子。
可我又无力阻止,也不愿去阻止。
沈小子曾对我说,光有钱是不够的,还得与有权势的人绑在一起,才能护住我们两家。
我问他是否打算自己去争权夺势。
他说不必,只做个商人,结交几位有权势的朋友便足矣。
我又问他为何如此选择。
他答道,除了我爹,没有哪个贵女的父亲会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商人。
那样的话,他就只能做徐子卿的夫婿了。
他说得认真,仿佛早已深思熟虑。
我听得心中一震,仿佛灵魂都被触动。
6
无风无浪,迎来了我在京城的第五个年头。
这几年,我和太子顾君珃几乎断了来往。
他与沈子安、路瑾瑜被皇上派遣出京,四处游历考察。
这是皇上对储君的特别安排。
皇上虽只有一子,却也愿意承担风险,让顾君珃离开宫廷,在风雨中磨炼。
沈子安和路瑾瑜始终陪伴太子左右,未曾远离。
我今年十三岁了,言行举止间,已越来越像京城那些温婉端庄的贵家小姐。
我和路佳莹、朝阳逐渐熟络,成了要好的朋友。
这几年间,路佳莹和朝阳的身体迅速成长。
十四岁的她们,身形已经初显女子的曲线,胸脯和臀部都开始饱满起来,透出几分成熟女子的风韵。
而我,依旧是那个瘦弱的姑娘,像根细长的豆芽菜,毫无丰盈之感。
不过,我倒也不着急。
我的容貌却愈发清丽动人,若不是身形太过单薄,几乎无可挑剔。
朝阳曾打趣说,若不是担心我抢了她的风头,她都不愿意带我出席各种宴会。
路佳莹也笑着附和,说我确实生得极好。
她说:“要不是一看就还是个孩子模样,不知道多少世家公子要为你倾心。”
我笑着摇头,否认道:“不会的,我德行才学都平平无奇。整个学堂里,谁不知道我徐子卿样样都只是普通。”
她们听后,忍不住大笑起来。
尤其是朝阳,笑得最是开心,她调侃道:“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。”
“可不是嘛,”她继续说道,“母后也曾评价过,子卿年纪尚小,容貌就已经如此出众,等到及笄之时,恐怕京城之中无人能及。只是才德略显平庸,否则太子妃的位置也轮得到你。”
我心中猛地一跳,仿佛漏了一拍。
幸亏,幸亏!我在心里暗自庆幸,还好我一开始就选择了低调平凡地活着。
但我脸上不露痕迹,只是做出一副被打击到的模样。
见我这副样子,朝阳笑得更欢了。
路佳莹也在笑,但就在那一瞬间,我捕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神情。
结合朝阳刚才提到的“太子妃”三个字,我心中顿时有了猜测——路佳莹恐怕对太子顾君珃动了心。
她曾经私下告诉过我,朝阳喜欢她的哥哥。
她还说,她曾亲眼见过朝阳在皇后娘娘面前撒娇,说等路瑾瑜回来,就请皇后为她和路瑾瑜赐婚。
我心中顿时踏实下来。
我的两个好友,一个喜欢太子,一个喜欢路瑾瑜。
阿弥陀佛,我可以安心地把她们当作真正的闺蜜了。
7
女孩们天生就爱美。
她们说我像个小孩子,我心里有些不服气。
于是,我提笔写信给沈小子告状,说路佳莹和朝阳笑话我,说我身材还像个小丫头,她们倒已经都有大姑娘的模样了。我有点儿嫉妒。
沈小子回信说,那可太好了,在他不能陪在我身边的时候,我像个小女孩,他反而最安心。
我立刻又写信问他,那如果我不在他身边,他怎么让我放心?
还没等到他的回信。
他们就回来了。
不光他们回来了,还带回来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。
我们三个都吓了一跳。
他们不仅把自己带回来了,还带回了一位郡主——南疆王的孙女赵祺。
南疆王是先皇封的异姓王,镇守南疆,手握重兵二十万。
赵祺容貌明艳,性格泼辣。
她穿着一袭红衣,衬得她整个人光彩照人。
刚一见面,她就落落大方地对皇上说,她祖父请皇上为她赐婚。
赐给太子也好,赐给太傅之子也行。
这两个人,她都喜欢。
我们三个女孩当时都在场。
路佳莹和朝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我抬眼看向刚刚归来的三人。
顾君珃依旧高贵端庄。
路瑾瑜依然如玉树临风。
他们两个对于赵祺向皇上求赐婚这件事,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。
只有我的沈小子,表情最为丰富。他一直盯着我看,见我望向他,立刻双眼都笑成了月牙,嘴巴一张一合地做口型,唤我:子卿,子卿。
我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。
沈小子,越长越俊朗了。
皇上没有当场答应赵祺的请求,也没有说要把她赐给谁。
反而笑着问她:“一共三位青年才俊,都是仪表堂堂的君子,你独独喜欢其中两位,为何偏偏不考虑沈家的那位?”
赵祺听了,翻了个白眼,一脸不耐烦地抱怨道:“回皇上,您可别提那姓沈的了。
“明明是个大男人,却比小姑娘还小气。
“我们这一路上,太子哥哥让他管钱。
“我想吃个萝卜米糕,他都要精打细算,挑最小最便宜的买。
“我看中一支钗子,太子哥哥都同意买了,他却说超预算了,要是买,只能买最便宜的。那最便宜的也行吧,他硬是跟人讲了一个时辰的价。
“难道我堂堂郡主,配不上一支贵点的钗子?
“要不是太子哥哥和瑾瑜哥哥都拿他当朋友,我真想一刀砍了他。”
她语气激烈,满脸怒气。
皇上被她说得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其他大臣也纷纷跟着笑。
我心里却在想,沈小子,真是个靠谱的人。
我曾跟他说想家,他想都没想就拿出一千两银票去收买朝阳,让我能回家几天。
而面对美丽如火的赵祺,他却连几文钱都不肯多花,而且还是用的公家的钱。
他用这样的方式,让我明白了一件事。
这世上,唯有我,比金钱更珍贵。
我放心了。
望着他,我也学着他,轻轻地做口型:沈小子,沈小子。
时光带来的距离感?不存在的。
8
皇上最终没有给赵祺赐婚。
他说,赵祺与太子年岁相仿,婚事不急,等她及笄之后再议也不迟。
赵祺听后虽有几分失落,却并未太过执着。
她心中自有盘算,满怀信心。
她日日不是围着太子转悠,便是在路瑾瑜身边打转。
她坚信,两人之中,总有一个会是她的归宿。
而朝阳与路佳莹则在暗中难过。
她们自幼受教极严,举止有度,不敢像赵祺那样大胆表露心迹。
我私下问沈小子,皇上到底会把赵祺许给谁?
他沉吟片刻,说皇上正在权衡,目前还看不出明确的倾向。
他反问我,为何突然关心起这件事?
我告诉他,我已与路佳莹、朝阳成了闺中好友。路佳莹倾心太子,朝阳则钟情于路瑾瑜,我真心希望她们能得偿所愿。
他望着我,目光温柔,轻声说道:“那卿卿,想不想帮她们一把?”
我思索良久,最终摇了摇头。
我说:“你是精打细算的沈公子,我是将军府里身份普通的质子之女,我们能力有限,凡事都得量力而行。她们无论谁嫁入那等人家,都不是寻常姻缘,我们还是别掺和了。
“别到最后,帮不上她们,反倒牵连了自己。”
沈小子点头赞同:“卿卿真是让我惊喜。”
他说:“事情就是这样,无论是太子,还是路瑾瑜,若他们不愿娶,谁也勉强不得。即便是圣上赐婚,他们也能找到法子应对。
“我们只需旁观就好。
“需要出钱时出钱,需要出耳朵听时出耳朵。”
“嗯。”男人如此理智,我自然夫唱妇随。
9
在赵祺四处散播谣言的影响下,沈小子的名声在京都并不好听。
虽说他是顾君珃眼中的得力之人,也是顾瑾瑜的挚友。
他出身富贵,又生得俊朗非凡,风度翩翩。
可京都那些正经人家的姑娘们,竟无一人对他动心。
哪怕是一支几文钱的木钗,她们都不愿为他掏钱,谁家又敢将自家女儿托付给他?
远在北疆的沈老爷子听闻此事后,连夜命人送来厚厚一沓银票。
信中叮嘱道:无论如何,你都得牢牢守住徐子卿。
她或许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不嫌弃你的人了。
我那二哥也派人捎来口信:干得不错。
这样一来,沈小子身边算是彻底清静了。
而我这边呢,尽管我刻意低调行事,不惹人注目,却还是被某些人惦记上了。
惦记我的,是皇后娘娘。
最初,她是因为我的容貌记住了我。
后来,她暗自琢磨,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孤身来到京城,竟能毫发无损地立足,还与两位身份尊贵的小姐成了至交好友。
凭她多年宫中阅历,她察觉我绝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平凡。
作为顾君珃与朝阳公主的母亲,她心思缜密,不是那么容易被蒙蔽的。
她暗中派出心腹,悄悄跟踪我,观察我的一举一动。
渐渐地,她发现了我不少秘密。
她发现我,明明手头宽裕(是沈小子给的),却衣着素净,饮食也极为简朴,多余的钱财全被我拿去接济那些寒门学子,且从不图回报。
我只是在赠金时轻声说一句:“若将来有机会,便去做个好官;若无机会,也请做个好人;做不了好人,至少尽量不去伤害他人。”
她发现我,表面看似冷漠无情,不重亲情,实则每日沐浴焚香,虔诚礼佛,为远在边关的父母家人祈福,一年四季,从未间断。
那一片赤诚之心,天地可鉴。
她发现我,身为朋友,从不与朝阳、路佳莹争风头,尽管我容貌出众,却总是低调行事,在各种场合甘愿做她们的陪衬。
她还发现我,竟是京都女子圈中流传甚广话本的作者。
在那些话本里,我告诉姑娘们:人生总有不如意之时,但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,也不要轻易放弃希望。
生活的难题,能改变的就努力去改变,无法改变的就学会调整心态。
心态好了,身体自然也会跟着好起来,未来便仍有无限可能。
不抱怨命运,不冲动行事,唯有那一份真挚的情感贯穿始终。
据说,她看完我写的话本后,泪水止不住地滑落。
她感慨道:“试问这天下,还有谁能比徐子卿更适合做太子妃?”
她对皇上这样说道,极力推荐我成为太子妃人选。
皇上沉吟片刻,说还需再考虑考虑。太子妃关乎国运,毕竟是一国之后,必须慎之又慎。
沈小子听闻此事后,连夜求见皇上,将自己三分之二的家产悉数上交国库,使得国库一时充盈。
皇上问他想要什么赏赐——他不缺钱,是想谋个官职吗?
沈小子却答,不求一官半职。
他只求圣上能赐他与徐子卿成婚。
他承诺,婚后只要朝廷有需要,他定倾囊相助,为国效力。
皇上沉思良久,最终点头答应。
沈小子所献实在太多,足以助朝廷平定南疆王之乱。
夜深露重之时,沈小子带着圣旨归来。
他满面笑意地说,等我及笄之后,我俩便正式成婚。
我们反复端详着那道圣旨上的字句——“沈小子与徐子卿结为百年之好”,喜极而泣。
10
圣上将我与沈小子的婚事并未大肆宣扬。
他只淡淡道,皇后为太子选了多年,终于挑中了徐子卿。
可如今,他却将徐子卿赐给了沈小子。
这般做法,皇后怕是难以接受,需要些时间缓一缓。
我们自然没有异议,毕竟圣旨已下,木已成舟。
我与沈小子的事,也算是尘埃落定。
但朝阳那边却出了问题。
她原本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会是太子妃,却没想到赵祺的出现,彻底改变了这一切。
赵祺出身显赫,祖父是南疆王,父亲是世子,家中除了嫡母,再无其他女子。
她以为太子府也会如她家一般,只有一对夫妻。
谁知太子府制度森严,除太子妃外,还有侧妃、良媛、良娣、侍妾……一应俱全。
这让她难以接受,仿佛被人欺骗了一般。
她身为郡主,身份尊贵,为何不能独占夫君?
她去找顾瑾瑜,问有没有办法让太子只娶她一人。
顾瑾瑜沉默良久,最终摇头。
她不甘心,又去问祖父。
南疆王告诉她,若选择太子,就必须接受这个现实。
太子乃一国储君,婚姻不只是私事,更关乎社稷。
若她无法忍受,就该另择良配。
赵祺思虑再三,最终选择了路瑾瑜。
南疆王虽已年迈,但他手中握着半壁江山,只要不违国法,他想为孙女选谁做女婿,谁也不敢多言。
朝阳虽贵为公主,也只得退让。
而路瑾瑜,自始至终没有说一个“不”字。
我对路瑾瑜这个人始终有些看不透。
他到底喜不喜欢赵祺?
若说喜欢,他从未主动回应;
若说不喜欢,却又一直由着她跟在身边。
他和赵祺之间的关系,始终若即若离。
还有朝阳,我也不太明白她在他心中的位置。
他们常有来往,相处也融洽,但他从未主动邀约过她。
喜欢一个人,不应该是想尽办法靠近吗?
就像我,哪怕背井离乡,也坚持要与沈小子在一起。
而他,却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。
安静得让人琢磨不透,像是在等待什么。
是守株待兔?还是另有打算?
我实在想不通。
后来,我索性不再去想。
管他心里装着谁,只要沈小子不在意赵祺和朝阳,那就够了。
我与沈小子便安心等待他们的婚礼。
然而,事情却在转瞬间急转直下——
赵祺遇刺身亡。
她太过张扬,自从入京以来,无论走到哪里,都是一身火红的衣裙,艳丽夺目,却也格外引人注目。
那一日,她在街上被乱箭射杀,死状惨烈。
与她父亲当年的死法一模一样。
幕后凶手,正是南疆王的宿敌。
南疆王一生只得一子一孙,如今父子孙三代皆亡于宿敌之手。
白发人送黑发人,他悲痛欲绝,一口气没上来,便也随赵祺而去。
皇上紧急召我二哥入京,欲封他为新的南疆王。
我二哥却婉拒了,他说自己擅长征战,却不善治理,担不起一疆之主的重任。
他丰神俊朗,谦逊有礼,至今未婚,是个被战火耽误的良人。
我尚在京中,他一现身,便被皇后相中。
她当堂奏请皇上,为朝阳与我二哥赐婚,将南疆王之位封给朝阳,由我二哥为驸马,夫妻共守南疆,无诏不得回京。
事出紧急,皇上当庭下旨,朝中竟无人反对。
我二哥骁勇善战的名声早已传遍天下,有他在,南疆可稳。
而朝阳公主,作为皇后嫡女,又是顾君珃唯一的妹妹,自然是南疆王的最佳人选。
太傅亲自担保,称她虽为女子,却有男子气魄与能力,足以胜任。
就这样,朝阳的王位与姻缘皆尘埃落定。
只是谁也没料到,她的驸马竟会是我二哥。
他们临行前,我与沈小子前去送别。
朝阳站在二哥身旁,眉眼含羞,姿态温婉,二人站在一起,说不出的般配。
我不禁又想起路佳莹曾说过的话——朝阳喜欢她亲哥哥。
可如今看来,那传言究竟是真是假,似乎也不重要了。
老天早已安排好了一切。
皇后将我二哥招为驸马后,便不能再将我封为太子妃。
皇上顺势下旨,将我赐婚于沈小子。
皇后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什么都没说。
我兄长娶了天家公主,我只能低嫁。
而在这世间,再也没有比商户之子更低的出身了。
对此,满朝文武皆觉得恰如其分,无人提出异议。
11
唯独太子,觉得此事不妥。
他特意寻了我一次。
趁着沈小子不在京中,他将我召至东宫。
我们站在东宫的静心湖边,湖面波光潋滟,微风拂面。他背对着我,望着湖水,语气清冷地开口:“徐子卿,你怎么就成了沈小子的妻子呢?明明我谋划了这么久,也等了这么久。”
他缓缓道来:“当初我随太傅前往北疆,一路上黄沙漫天,满目荒凉,毫无兴致。直到在城郊,我看见了一个小姑娘,躺在土堆上,脸上沾着泥土,却透着一股灵气,宛如落入尘世的小仙子。那一刻,我的心就被她击中了。”
“皇室的婚姻大多身不由己。母后只有我和朝阳两个孩子,她曾为我们向父皇争取过,每人有一次自主择偶的机会。”
“在遇见你之前,我观察过许多姑娘,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。直到见到你,我才真正确定,你就是我要娶的那个人。”
“那时太傅命侍卫背你回将军府,我不愿,是我亲自背你回去的。”
“一路上,路瑾瑜担心我疲惫,想要替我,我却坚决不肯。我只觉得,背上的你,是我未来的小新娘,怎能容他人触碰?”
“我原还担心你出身不够,想着该如何劝服父皇接纳你,却没想到你竟是徐将军的嫡女,身份完全配得上太子妃之位。你不知道,那时我有多欣喜。”
“当你父亲想将你托付给太傅时,他犹豫不决,是我劝说太傅将你带回京城亲自教导。我私心想着,想让你待在我能看见的地方,慢慢长大。”
“后来,察觉你与沈小子之间情谊不浅,我便将他调至我身边,日日盯着他,不给你们足够的时间,让你们从发小之情发展为男女之情。”
“等你长大后,也是我暗中将你的行踪透露给母后,让她发现你的优秀,从而推动她为你铺路,助你成为我的太子妃。”
他语气愈发激动:“徐子卿,你本就该是我的!”话音中竟带了一丝哽咽。
见我依旧沉默,不为所动。
他终于转身面对我,神情温柔,一字一句道:“子卿,只要你嫁给我,我许你,我在做太子时,你是唯一的太子妃,我为你空置整个东宫;待我登基为帝,你是唯一的皇后,我为你空置整个后宫。”
他说,要我相信他,他定能做到。
这些年,他不曾纳妾,不曾有通房侍女,更没有红粉知己。
他的心中,只容得下我一人。
望着他,我一时恍惚。
原来,他竟这般执着地守着我这么多年。
回忆起他所说的时间线,那些过往的片段在我脑海中一一浮现,清晰地映出一个太子的漫长谋妻计划。
可我也清楚地看见了他言语中的模糊与暧昧。
我该如何回应呢?
整理了思绪,我认真地对他说:“太子殿下,你很擅长模糊界限。你说心中只我一人,可你从未真正拒绝过路佳莹靠近;你甚至一度是赵祺的备选之一。”
“而且,”我顿了顿,语气坚定,“若不是你,为了牵制我爹,我又怎会小小年纪便承受骨肉分离之苦?”
他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下去:“你果然聪慧过人。”
我淡淡一笑:“太子殿下,慧极必伤,而我尚且健康,所以我只是不傻罢了。”
不等他回应,我转身离去,留下他独自站在湖边。
身后隐约传来一句低语:“你为何要如此清醒。”
12
太子曾私下召见过我一事,沈小子很快便知晓了。
他急得不行,反复追问我们谈话的每一个细节。
我便将全过程一五一十地复述给他听。
他越听越紧张,眉头紧锁。
他说:“顾君珃说的好像都是真的,而且他表达得还颇为动人。不行,不能再让他见你了,万一他冲动之下去找他爹,他爹若反悔怎么办?”
我笑问他:“那要不再给他点钱?”
他一愣,随即笑出声:“倒是个办法。”
我继续分析:“当初沈老头用钱和顾君珃交换,让他随我进京,他都能答应,说明他并非不可收买。”
沈小子点头:“没错,他爹也是个讲利益的人。”
他松了口气,笑道:“还好,还好,他们认钱。”
只要银钱到位,便不惧顾君珃父子反悔。
他的紧张情绪这才缓和了些。
但从那之后,他走到哪都要带着我。
有人笑他:“你走到哪都带着徐子卿,做事岂不方便?”
他反问:“有什么不方便的?我教她的东西,她都会学。”
“夫妻同心,其利断金,财运才能滚滚而来。”
旁人哄笑:“你还缺钱啊?放眼我们这些人,就你最富!娶十房八房都养得起;何况你连根钗子钱都舍不得掏,赚再多钱给谁花啊?”
他冷笑回击:“我像你们那般格局狭小,只知道纳妾?我和子卿拼命赚钱,是为了我们自己吗?我们是要保家卫国的!你没看东西南北四疆,哪边没有敌人虎视眈眈?我们得随时准备打仗,打仗怎能不花钱?我节省一根钗子钱,就能给士兵多换几个白馒头;我少养一个妾,就能让十个士兵天天有肉吃;我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”我赶紧拉住他,边走边低声提醒,“低调点,低调点,我们现在还在天子脚下,到处都是耳朵。”
他连连点头:“被顾君珃搞得脑子都迟钝了,还好有卿卿提醒。”
他的话句句发自内心,但若被皇上听去,极易被解读为我爹对军资不满,借他之口发牢骚。
虽然军资确实不足,否则我爹怎会与富商交好,又怎会与最富有的沈老头关系最深?
但这些话,不能说。
对我们来说,首要之事,永远是自保。
只要活着,就有希望。
13
两年后,太子顾君珃迎娶百年世家王氏嫡女为太子妃,同日,路佳莹以侧妃之名入主东宫。
我心中颇为惊异,忍不住问沈小子:“路佳莹乃是太傅唯一的嫡女,身份尊贵,太傅怎会允许她屈居侧位?”
“明明可以选一位门第相当的世家女子为太子正妃,为何偏偏如此安排?”
沈小子笑了笑,语气笃定地说:“恐怕是她自己主动选的。”
我怔了怔,随即轻声道:“哦……那她是真的喜欢顾君珃。”
顾君珃模样俊朗,虽心思深沉了些,为人虚伪了些,也擅长伪装,但总的来说,还算不错吧。
沈小子听我这般评价,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他道:“堂堂一国储君,在我卿卿心里,竟只是个伪君子!”
我瞪他一眼,抬手轻轻捶他一下,叮嘱道:“在家里说说无妨,外面可不能这么讲。”
他笑得更加畅快,仿佛这些年奔波后的安心,都化作了此刻的轻松。
自从他游历归来,我的心便一天比一天安定。
与他相处的日子越久,我越确定,他就是我愿意共度一生的人。
我对他是全然的信任,心中所想,毫无保留地都告诉他。
成婚之前,我又一次对他说起想家。
“不知道成婚那天,能不能见到我爹、我娘、我大哥,还有沈老头……”
沈小子听后,眼眶微红。
他轻声道:“沈老头年纪也不小了,这些年一直躲在北疆,不敢露面,就为了给我攒娶媳妇的钱。无论如何,得让他亲眼看看,我娶到了你。”
不久后,沈小子又进了一趟宫。
回来后,我们便被恩准回北疆一趟。
我们见到了我爹、我娘、我大哥,还有沈老头。
我们将这些年经历的事情,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爹。
我爹沉默良久,最终,他交出了兵权。
从此,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自由团聚。
我娘感慨地说:“团聚是好,可今后的日子,又该如何打算?”
我爹望向我们,缓缓道:“以后,就投奔他们去。”
我大哥听后,笑着说:“那我也跟他们去吧。”
我和沈小子听了,开心极了。
不仅亲人团聚,有我爹坐镇,家族生意也将迎来新的兴旺。
用不了多久,那些捐给朝廷的钱,都会赚回来。
更何况,我们还有一个亲人,正在默默守护着我们。
大哥回来了,而他,仍在前线。
大哥在战场上受了重伤,虽不影响传宗接代,但他无意娶妻,趁着这次机会,重新拾起年轻时的兴趣,专心修道。
在我看来,大哥做什么都行,只要他在,我就觉得心安。
他比我和二哥年长许多,在二哥尚年少轻狂时,他已随我爹奔赴前线;在我尚年少无知时,他已独当一面,镇守最前线。我极少能见到他,但我知道,若没有他,将军府绝不会如此安稳。
然而,最高兴的,莫过于沈老头。
他年轻时便与我爹交情深厚。
我爹只娶了我娘一人,沈老头也效仿他,只娶了沈小子的娘。
可惜,我娘生了三个孩子还都健在,而沈小子的娘却在他年幼时早早离世。
沈老头孤身一人,只有一个儿子,整日提心吊胆,生怕一个不小心,就失去了唯一的血脉。
他最盼望的,就是沈小子能早点成婚,早点抱上孙子。
我小时候不喜欢女孩子的玩意儿,偏爱像男孩子一样玩耍。
我爹曾因我娘的缘故,想管教我。
是沈老头劝他说:“糙点好,皮点好,将来身子骨结实,不至于早早夭折。”
我爹听了,神色黯然,便不再干涉。
我娘虽不乐意,但她更希望我能活得长久些。只要不过分,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父母之爱子女,皆为长远计。
沈老头则把这份心思,延续到了孙子辈。
他将自己多年积累的治家与经商之道,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我和沈小子。
我们成婚后,他立刻宣布,将管家之权交予儿媳徐子卿,生意则全权交由儿子沈小子打理。
沈小子曾问我:“我们要不要离开京城远一些?”
他说,顾君珃登基之后,对我们未必有利。
我沉思片刻,点头道:“确实该考虑这一点。但去哪呢?”
他建议:“南疆附近如何?”
我立刻答应。
我真的很想念二哥。
沈小子提议后,我们与家人商议,最终一致通过。
我们将家族财富分流,一部分留在北疆,一部分留在京城,大部分则转移到南疆附近的城池。
我们将家安置在离南疆只有一天车程的地方。
我们不想与任何一个亲人离得太远。
洞房之夜,沈小子小心翼翼地为我脱下外衣、内衬、胸衣、裹胸。
当他看到我真实的模样时,眼睛瞪得圆圆的。
他低声问:“什么时候,不再是小时候的模样了?”
我轻笑:“我从来就不是小孩子。”
完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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