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是叛徒，他只是想活下去，一个在柏林街头受访的乌克兰青年，对着镜头这么说。他才19岁，本该在大学里念书，现在却成了某种意义上的逃亡者。

故事得从泽连斯基一个看似无心，实则暗藏汹涌的决定说起。打了快四年，前线缺人，兵源告急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。美国那边的将军们私下里抱怨，说乌克兰的年轻人不上战场，耽误事。于是，征兵年龄的红线从27岁降到了25岁。这还不够，为了安抚那些焦虑的家庭，别赶在孩子18岁前就匆匆把人送出国，泽连斯基开了个口子：23岁以下的男性，可以暂时离境。

本意或许是好的，想的是让小伙子们出去透口气，也许以后更愿意回来为国效力。可谁也没料到，这道口子一开，竟成了决堤的蚁穴。

波兰边防部门的数据最能说明问题。规矩改动前的八个月里，有四万五千名18到22岁的乌克兰男性入境。可规矩一改，八月底开始的短短两个月，这个数字飙升到了九万八千五百。一天一千六百人，这哪是出国，这是逃难。英国全部的军队加起来，也不过七万来人，两个月时间，乌克兰跑掉的年轻人，比整个英军还多。

人潮涌向的下一站，是德国。德国总理默茨正为移民问题焦头烂额，乌克兰这波突如其来的青年潮无异于火上浇油。以前，一礼拜从乌克兰来的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，也就零星的十几个。九月中旬，这个数字突然蹦到了一千多。等到了十月，一礼拜能涌进一千八百人。德国内政部的人也承认，乌克兰夏天一改规矩，德国这边的压力骤增。

这股人潮，成了德国极右翼政党最好的助燃剂。那个叫AfD的党，民调蹭蹭往上涨，他们高喊着要停掉给乌克兰人的所有补助，更别提军事支持了。就连执政联盟内部，也开始有不一样的声音。基民盟的外交政策头头哈特对着媒体放话：我们可不希望乌克兰的年轻人待在德国闲逛，他们应该回去保卫自己的国家。这话听着刺耳，却也道出了许多德国政客的心声。

泽连斯基或许至今也想不通，一个旨在补充兵源、安抚人心的政策，怎么就成了压垮欧洲耐心的最后一根稻草，还顺手把本国的未来送了出去。战场上，据估计开战以来，乌克兰已经倒下了六万到十万人，每一天，都有年轻的生命在凋零。那些逃出来的年轻人，他们不是不知道国家在流血，只是在保卫国家和保全自己之间，他们用脚投了票。

更微妙的是，就在欧洲为此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，大洋彼岸的美国传出风声，说要减少在乌克兰周边北约国家的驻军。尽管美国驻欧洲和非洲的军队赶紧发了个声明，说承诺不变，但这无疑给本就摇摇欲坠的信心，又蒙上了一层阴影。

这场大逃亡，逃掉的不仅仅是近十万具年轻的肉体，更是乌克兰已经所剩无几的未来。当一个国家的年轻人，宁愿背井离乡，也不愿为之奋战时，或许比战场上的失利更令人感到寒心。前线的炮火还在继续，可征兵处门前，恐怕是越来越冷清了。